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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坏小子”自白:第一千零一次爬起

来源:中新国际时尚网  作者:吴梦麒  时间:2016-03-07 09:12:33  点击数:

“坏小子”自白:第一千零一次爬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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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坏小子”是怎样炼成的

   那年我九岁,矮矮的个子,圆圆的塑料眼镜,坐在教室的第一排。

   我是个好学生,不但成绩优异,而且喜欢读书。我的家庭并不富裕,但父母格外疼爱我,他们根据我的兴趣为我报了钢琴、作文、绘画等学习班。和那些被强迫着学习的孩子不一样,看到父母省吃俭用供我读书,我也相当努力。当别的同学还在为竞选班干部而起哄时,我已经是“三道杠”的大队委员了,同时还兼任收作业、画板报这样的工作。我为自己是一个“让父母荣耀,让老师信任”的好学生而感到骄傲。

   四年级的一天,学校号召为灾区捐款,我们班自然也不例外。募捐活动大概持续了两天,约有97元善款被暂时由我保管。我制作了一个红色的募捐箱,还在外面加了一把精致的锁,准备等捐款结束后交给老师。

   那天中午放学,我和往常一样回家吃饭。下午来的时候,我打开募捐箱,愣住了:所有的钱都不见了。我感觉天昏地暗,回想是不是记错了,当确定钱丢了之后,我无助地哭了起来。同学们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常吸引过来,他们安慰我,并让我告诉老师。

   班主任年纪轻轻、个子娇小,她并没有对我做过多询问,也没有排查任何同学,依稀记得她在讲台上对全班同学说,谁拿了吴梦麒的钱,把它还给他。然而并没有任何人结束那场恶作剧。后来得知,老师竟然询问了我周边的一些同学,问我近期是否大手大脚,是否有过小偷小摸的行为,还请来了我的父亲。父亲否认了我有任何偷盗的习惯,并认为老师不应将那么多钱交给一个孩子保管——24年前,那已经是不小的数目。只记得老师拿出一百块钱,对我父亲说:“这个钱由我来赔!”

   从那以后,我的成绩一落千丈,我成了一个孤僻的人。我没有朋友,也不愿意和谁做朋友。我一下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。第一名?小红花?三道杠?管他呢。我的生活陷入了复制和粘贴,我记不清怎么回的家,也不知如何到的学校,四年级的生活对于我的记忆而言,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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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我开始在课堂上画画,开始被人教唆着跑到游戏厅打电玩,开始放学路上被混混少年“劫道”,开始被各种校园“恶霸”欺负。五年级的时候,我“光荣地”坐到了教室的“特一排”——讲桌旁边,那是老师为严格管控班里最差劲的学生而特设的座位。

   六年级上学期期末的家长会结束后,父亲拉着我询问老师我的学业。数学老师当着我的面,轻蔑地对我父亲说:“你这个孩子,哼,不咋地!”

   回家后,父亲并没有打骂我,语重心长地和我进行了一次谈话,告诉我马上要考初中了,鼓励我好好学习。下学期的考试,我的成绩还不错,母亲带我拜访了新的班主任,我给她画了一副《七龙珠》漫画。终于在毕业前,她给了我一张久违的“三好学生”奖状。只是在她颁发的那一刻,全班一片嘘声。

   当时的小学升初中按照住址就近分配,我被幸运地分到家附近的一所重点中学。刚进校园时,我非常兴奋。我把所有的新教材用挂历纸包上封皮,认真地完成每一篇老师布置的作业,每当老师把我的作文当作范文在班里朗读时,我就感到非常自豪,我渴望被认可。我开始和同学们畅谈理想,开始比着练字,但我很少和人讲我的心事。当喜欢的女生走过,我会偷偷看她,只是不敢告诉她。我依旧个子很低,始终坐在第一排。

   好景不长,调皮捣蛋的同学又盯上我了,他们三五成群,专门戏弄我这样的“书呆子”。其他被戏弄的同学并不是很在意,而自尊心极强的我却无法容忍,每一次遭遇挑衅我都倔强地昂着头。班里的男生组成足球队,大家购买了价格不菲的皮质球鞋和高筒球袜,后排的男生指着我的破布鞋、旧袜子和同学们一起嘲笑我的“土气”。我低着头,却无从答辩,因为他们的一双鞋就几乎是我父亲一个月的工资。嘲讽成为了每天的日常。他们会坐在楼梯扶手上滑下把正在下楼的我推倒,会在我小便的时候从后面揪着我的头发在我的腿上踹上两脚,当我爬起来和他们理论时,周边的同学们不但没有人帮我,还和他们一起哄笑。我将种种不平写进作文,老师居然在班里朗读并表扬我文采不错。这下可炸了锅,我成了“打小报告”的人。

   没有人喜欢我,连好学生也不喜欢,谁会喜欢一个“打小报告”的人呢?我座位的地板上开始出现碎纸片,年级干部来检查卫生时指着我的座位下面说:“你们班这周不能有‘流动红旗’。”老师愤怒地指责我,我辩解道:“我检查很多遍了,真的不知道纸片从哪里来的。”老师站在讲台上说我心胸狭窄,受不了一点委屈。“混混”们更加肆无忌惮了,约我“放学厕所等着”。那天放学后我一个人倔强地等了一个小时,却没看到一个人来,然后悻悻地骑着破自行车回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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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一个周一的早晨,轮到我们小组打扫卫生,结果只来了一个同学,我们两个打扫完就快要升国旗了。我让他快点去操场,自己一个人倒完一大筐垃圾后往操场跑去。老师在队伍面前拦下我,让我当着全校师生罚站。回到班里,好心的同学告诉老师实情,出乎意料地是她竟然在课间对班里的同学说错怪我了。这让我感动不已,我觉得被罚站再多次都值了。

   但我的倔强和木讷并没有什么改变。有次打字课(那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)结束后,老师留下几个同学打扫卫生。我站在狭窄的过道竖着拖地,老师认为我拖地的姿势不对,非要让我横着拖。我辩解道:“不管怎么拖,拖干净就是了。”她来了句:“下周你不用来上课了。”我们打字课是一周一节,我想着老师是气话,并没有当回事,但当我下周上课时,她居然真的让我站在教室门口。我问她为什么不让我进,她说:“你给我站好!”我说:“你没有理由不让我上课。”她说:“我就不让你上课!”我气愤地说道:“那我到校长那里告你去!”全班的哄堂大笑之后,我离开了打字教室的门口。那个年代从没有听说哪个学生敢去告老师,当我敲开副校长办公室时,一位女校长惊讶地聆听了我的“遭遇”。她说会处理此事,并让我回去写一份材料。我用了一节课时间洋洋洒洒写了事情经过,然后交给了她。

   第二天语文课时,班主任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,指着我大声训斥道:“好啊!吴梦麒!打字老师得罪了你,你敢去告她。是不是哪天我得罪了你,你也去告我?!”说完“咣”的一声摔门离开了。全班鸦雀无声,我瘫软在凳子上,不知所措。

   嘲讽、谩骂,我变成了笑话里的“吃饭、睡觉、打豆豆”。我有很多外号:“小萝卜头”、“小心眼”或是“告老师”等等。我记得有一天放学后,我和另外一个同样经常被欺负的同学被班里几个坏小子,带着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,推到学校门口路东的拐角。他们让我们俩蹲下,在我的胸前和背后跺了两脚,并且让我以后“老实点”。

   我没有跟任何人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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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我再也没有认真写过一篇作文,再也没有因为长跑最后一名、推铅球比女生成绩还差、“引体向上”够不着单杠被同学嘲笑而争执过。我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,不再画任何一张板报,不在乎因为迟到一次又一次的罚站,也不在意及格还是零分。反正我是个笑话,我没皮没脸,我不要脸了。我放弃了报考“铁六中”成为一名画家的梦想,我不再练习钢琴,不再偷偷画我心爱的女生。

   有一堂体育课,秋雨绵绵,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。我漫无目的地走到篮球架下,看到一只在水里底儿朝上挣扎的小蜜蜂,尾部的刺没了,好像刚蜇过人。我用卫生纸小心翼翼地将它包裹起来,跑回教室,放到暖气片上为它烘干,并用小瓶子把它带回家,用蜂蜜“喂”它。我不知道管不管用,反正它多活了两天,然后死了。但这次“救援行动”还是让我燃起了希望——只要尽力,奇迹还是有的。从那以后,我不停地收养流浪猫,以至于到现在,我的院子里经常会跳进来各种各样的小猫,吃我留给它们的食物。我需要被拯救,它们也一样。

 我打算变强。

   暑假的一天,我骑着自行车从西郊跑到很远的“火车头体育场”,报名参加了散打培训班。当我拿起脚靶,被教练一脚踹飞,倒在地上时,我开心地笑了。教练似乎从没有见过一个挨揍还能笑得那么肆意的学生,我告诉他,总有一天我会像他一样强壮。

   压腿、劈叉、冲拳、翻跟头,我享受着肌肉被撕裂的快感。开学后,我开始每天800米的长跑,2000下的“边腿”和“空拳”。从够不着单杠,到“引体向上”能在不晃悠身体的情况下正手做14个。我不跟任何人解释,也不理会坏小子们的挑衅,直到初中毕业那年,全班没有任何一个人掰手腕可以赢过我。

   我疯狂地爱上了散打,我买来各种李小龙的电影和书籍,自学截拳道,并参加了郑州市体育馆的散打培训班,后来在18岁拿到了郑州市武术协会的第一本《教练证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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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极必反

   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被坏小子欺负过,但痴迷武术的我,高中会考一塌糊涂,郑州没有学校要我,父母只好给我在老家找了一个私立学校。

   那是一个小城市,刚去的时候我非常不适应。设施简陋,饭菜难吃,食堂居然没有座位,几乎所有同学都是拿着碗抢着打饭——去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。打完饭,整个操场到处都是人,大家三五成群,蹲在地上吃,甚至乒乓球台上都摆满了饭碗。

   让我意外的是,这大多数来自于农村的同学,都非常的友善。他们热情地和我打招呼,主动帮我打饭。我们一群人蹲在一起,你吃我的,我吃你的,相互嬉笑着,没有任何来自于有钱家庭学生那种高傲和歧视。我收获了久违的友谊。

   我们一起逃课,一起追女生,一起溜旱冰;我们一起练拳,一起打群架,一起挨处分;我们半夜三更光着膀子,拎着啤酒瓶在马路上嗷嗷叫;我们听着盗版磁带,躺在寝室一聊就是大半夜。我开始热衷于交朋友,还学会了使用QQ网恋。我买来精美的信纸,在听不懂的课堂上给通过互联网结识的世界各地的朋友写信。有一天晚自习,我喝得醉醺醺的,拎着“仰韶”酒瓶走进教室,一脚把一个身高一米八多平时嚣张跋扈的同学的课桌踹倒,瞪着眼看着他,他却默不作声。我长高了,不再是个任人欺负的小低个了,当一个“坏学生”让我快乐无比,谁敢惹我,我就让他尝尝拳头的味道。

   父母终于知道了我的“风光经历”,又是花钱又是托关系,把我调回郑州的一家知名高中。我的成绩太差,只好复读了高一。可惜依旧好景不长,习惯了放荡不羁的我,终于在入校后的第一个月,因为参与斗殴,用铁板凳把一个学生的头给开了个大口子而得到处分。大门口贴出了处分我的布告,课间操时大喇叭让我的名字响彻校园,当整个操场的同学都朝我看时,我却呲着牙跟他们做鬼脸。老师找我谈话,告诉我是领导网开一面,否则我就被开除了。我却满不在乎地说:“哥们儿早就不想上学了!”

   这是一所寄宿制高中,学生大多家里条件优越,每周放学,大门口的马路被汽车堵得水泄不通。我家里没有汽车,我只能挤着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返回家去。我从不上早操,从不交作业,连打饭都由我“罩”着的“小弟”代劳。我依旧打架、群殴、跟社会上的人火并。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正义的使者,看到有弱小的同学被欺负,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“主持公道”。我经常一个人,叼着烟,泡在弥漫着disco音乐的旱冰场一呆就是一整天。我认识了很多所谓“社会上的大哥”,我跟着他们练健身,吃夜市,打黑市拳。在为数不多的地下拳庄,打一场给五十块,赢了比赛给的更多。我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,回到家父亲看见我翻起的嘴唇、黑黑的眼眶,都习以为常了。

   后来,我家接二连三发生变故,父母积攒的钱也被骗了尽光。无心学业的我主动提出不上学了,要去找那些骗子,帮父母把钱要回来。父亲默许了我的做法,高昂的学费已经使他无力承担,所以高二下学期,我辍学了。

   我真正进入了社会,开始靠着童年钢琴的基本功,在酒店做起钢琴手,又带了几个学生。但我还是忍不住对功夫的喜爱,陆陆续续参加了几个跆拳道和散打俱乐部之后,我竟然独自去了少林寺,加入了武僧团的培训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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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每天清晨,伴随着小鸟的叫声和隔壁塔沟武校晨练的呐喊,我们也开始了早训。我们住在少林寺对面的王子沟,由于我想练习英语,教练安排我和一群老外住在一起。法国人、意大利人、波兰人、美国人...... 我们一起攀登少室山,一起在达摩塑像前朝拜,一起切磋武艺。时间久了,大家开始相互开玩笑。老外们抱怨伙食不好,说学费比我们交得高,还常常骂中国人都是骗子。我听不得这些,用蹩脚的英语和他们理论。一个意大利人说,中国功夫不过如此,花拳绣腿根本打不过西方拳术。我不服,于是接受挑战。

   那天阳光明媚,师兄弟们知道我要和意大利人实战比武,大家欢呼着把我们簇拥到擂台旁。在少林寺的西侧,有一个封闭的练功场,几排老树旁边是一口口装满铁砂的大缸,擂台高约三米,四四方方,下方的花盆里种着铁树,擂台后面是尊佛塔,佛塔旁边立着一排排梅花桩。我登上擂台,那个意大利人却说他今天状态不好,比较累,问我敢不敢和旁边的波兰人比试。那个波兰小伙五大三粗,个子比我高半头,体重至少比我重五六十斤。但由于平时经常一起玩耍,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他也登上擂台,在助理教练的一声“开始”之后,我们进入了实战。

   “哐哐”就是两拳,他打得我眼冒金星。我还没反应过来,一记边腿又扫到了我的大腿上。我感觉肌肉都快要撕裂了,心想:你这家伙,还真打啊!于是我也鼓足力量,一记重拳夯在了他的脸上。没过一分钟,我俩就进入了白热化,两个人都杀红了眼,恨不得一脚把彼此踹倒。

   不知过了多久,他把我逼到擂台边上。我看到下面的铁树,准备侧身绕过擂台边再重新开战。谁知就在我低头的一霎那,他一个后踹,正好蹬在我的左侧肋骨。我感觉眼前一黑,就像老式电视机屏幕关闭的一瞬间,身上很沉,胸口发热,但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。我调整好架势准备继续攻击,助理教练拦下来关切地问,你没事吧?我说,没事!他摆摆手说,好了好了,点到为止,你们都累了,改天继续吧。

   走回王子沟的山坡上,波兰小伙客气地问我有没有事,还跟我说了声“sorry”。外国人只讲规则不讲人情,台下是朋友,台上就是敌人,没有我们“友谊第一、比赛第二”那一说。我故作轻松地回应他,你干嘛说抱歉,我又没认输!今天时间太短,过两天我们再比。其实我心里清楚,我腿都迈不动了,感觉身子特别沉。

   傍晚师兄弟们喊我吃饭,我没有去,躺在宿舍休息。一直到夜里十一二点,我发现自己身上很烫,感觉不对劲,好像发烧了。我叫醒两个好友,陪我下山去了登封市内的一家急诊。

   拍完片子,医生告诉我没事,让我回家休息。我看着模糊不清的片子问她,会不会骨折?她说,每天因为习武受伤被抬到这里的人成群结队,像我这样能自己走过来,肯定没事。我们放心地回到了少林,又继续训练了一周,期间我还两度爬上达摩洞。我的发烧一直没有好,感觉反应很迟钝,左肋越来越疼。我请了假,坐长途车回到郑州。骨科医院的大夫诊断为:左肋骨骨折。当他们得知我是一周前骨折的,都惊奇地问我为何现在才来。我说我每天要习武上课,他们惊叹道:你肋骨已经断掉了,又习武一周,不疼吗?你是超人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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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骨头已经长合,没有办法治疗了,医生让我回家疗养三个月。我躺在床上感慨:我平生不服输,本想着自己经常打架,能在师兄弟面前把老外撂翻,给中国人争口气,没想到自己却被打骨折,真丢人!幸好当时没有让大家看出来,否则真是没脸再回少林了。

   我草草办理了结业,躺在床上度日如年。

 我们家真是多灾多难。

 我小时候体弱多病,曾患佝偻病、百日咳;因为淘气,从房子上掉落,正好坐在了凳子腿上,摔断了尿道,三年才痊愈;五岁得近视,后来佩戴“角膜塑形镜”,因为粘眼镜盒不慎将502胶水弹入眼睛而住院;因习武被打断肋骨;又开车出意外,刚买的汽车被撞得稀巴烂。

 姥姥心脏病突发因为凑不够押金医生拒绝救治而去世;

 三舅因车祸去世;

 奶奶因误诊而去世;

 爷爷因冤案打了14年官司无果,后又因肝癌而去世;

 母亲因接我放学,在校园被运动员失手抛起的铅球砸断鼻梁而住院;又前后遭遇三次车祸,腿上两处骨折,肋骨一处骨折,脸部一次缝针;

 父亲因出差时突发脑梗塞,前后抢救过三次,在单位办理了病退;

 父母做生意失败多次,频频被骗,以至于倾家荡产。

    正当万念俱灰之时,我看到了毕淑敏书中的一句话:“樵夫上山砍柴,都知道斧刃最难劈入的树瘤,恰是当年树木折断后愈合的地方。”我摸着肋骨上突起的那个结,兴奋地笑起来:这不就是我全身最坚硬的地方吗?既然习武不成,那就让我做点别的,重新开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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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失败,都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

    幸运降临到了我的头上,母亲是一名中医保健师,她的病人——70多岁的英国老人Desmond得知我想学英语,经常打越洋电话鼓励我。他告诉我当时在澳大利亚工作的母亲被当地的同胞骗了很多钱,生活很苦却不愿让我知道,因为她曾承诺攒足了钱供我留学。

    “你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中国的大学,然后再来读研究生吗?这样你的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。”

“我能!”

“不,我看你不能。你每天打架、玩耍,让家人担心,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呢?”

“我一定能考上大学!”

“我不信。”

“不信咱俩就打赌,你敢吗?”

“哈哈,我当然敢。我打赌你考不上。你已经离开校园四年了,我听说中国的大学很难考,你要能考上了,我就给你奖励,你要考不上,就认输。”

“我不会认输的。我要考上了,你给我什么奖励?”

“你想要什么奖励?”

“我从小学习钢琴,最渴望得到一架三角钢琴,我要考上了,你就送我一架,你敢吗?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 从那天开始,我每天疯狂地练钢琴。我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未曾谋面的人会送我一架昂贵的三角钢琴,但我真的不希望母亲再受苦了。我拿着高中结业证书,报名了统招考试,每天坚持十个小时练琴,整整坚持了十个月。

    当我拿着河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向电话那头的Desmond爷爷兴奋地炫耀时,他安静地说:“Martin,祝贺你!我很高兴你做到了。”

    很快,一架崭新的三角钢琴被搬到了我的出租屋内,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。我激动地对他说:“Desmond爷爷,等有一天我变得有钱了,一定好好回报您!”Desmond爷爷依旧平和地说:“我从没有期待过你的回报。也许你不够富有,但总会比一些人富有,用你最大的努力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,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。

    后来我在大学组建了自强联合会,号召和穷人家的孩子们一起通过努力改变命运。毕业后我成立了自强公司,自强这个名字也一直沿用至今。十年后,我和Desmond爷爷终于相见了。我带着从北京一直旅游到香港。Desmond爷爷拉着我的手对我说:“Martin,我为你感到骄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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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从大学时为了交学费而勤工俭学,到为了开拓视野走访十余所高校;从一句英语不会说,到大街上找老外闲聊,再到独自驾车穿越欧洲13个国家;从在火车上偷偷卖板凳、毛巾、扇子、矿泉水和方便面当车费,到义乌倒腾小商品,回郑州摆地摊,再到开公司、做工程,赚钱、赔钱。每一次失败都让我增长一次教训,让我的玻璃心多一层盔甲。人生就是反复的轮回,只要不放弃,终有一天会再次昂头。

    我曾无数次痛苦于自己的失败,无数次质疑命运的安排,我仿佛做什么都不对,总有一只无形的手,扼住我的喉咙,让我无法喘息。我求助于各方,渴望得到帮助,但冷漠的眼神、轻蔑的话语,让我知道世态炎凉。

    其实,当你真正走过那些苦难,你就会发现:生活只是偶尔给我们开个玩笑,所有失败,都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。只要你心中有信念,你终将找到自己的方向。有一千次错过,就有一千零一次传奇在等待书写;有一千次出生入死,就有一千零一次勇往直前,穿越废墟与命运相搏;有一千次在昏暗的街角黯然叹息,就有一千零一次走上领奖台,聚光灯下领受鲜花与掌声;有一千次跌倒,就有一千零一次爬起,迎接下一场战斗。

当你再一次满血复活,一定会更加强大。

 吴梦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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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文章最后,呼吁国家尽快为保护青少年不再因为“校园暴力”受到伤害而立法,不再让更多的好学生成为“坏小子”,让孩子们在健康的环境中长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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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上有两样不能嘲笑,一是出身,二是梦想。

没有梦想的人如行尸走肉,

而有了梦想却不敢追求的,则更为可悲。

没有哪个人的梦想是可以轻松实现的,

如果不自强,懦弱给谁看?

站起来,做一名勇士,向着梦想,前进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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